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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 诺 郑林华|散文《这一片海》

2019-11-26 03:03

草海一角(郑林华摄)


  十一月的天,原则上属于冬天了,但对贵州来说,却是深秋最后的时光,秋意显得特别浓烈,尤其是在那一片海的地域。

  立冬那天,我们相约来到了威宁。在这里,一定要游游那一片海……

  来到草海,满眼都是草构成的“海”,难怪有人会说“草美成海”。这些草布满在水面上,已经带着很浓厚的秋色之味。是的,水草已经泛黄了,在碧水 中,一串串,一片片,随微风摇摆身体,随水波浮动,如仙境一般。远远望去,无尽的辽阔里,有水天一色,有烟波浩渺,有百鸟翩翩起舞,人一下子与山屏为邻, 以海滨为家,仿佛与自然近了无数的距离。

  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”阳光下,一群群黑颈鹤,徐徐地降落和起飞,在这片水域之上,它们长短不一的鸣叫声响彻了天空。刹那间,整 片草海沸腾起来,仿若一场气势磅礴、荡气回肠的露天群星演唱会。黑颈鹤们,幻化出生灵的影子,在一片金色里,把黑与白对应着,把草海“大熊猫”的身份演绎 得淋漓尽致,把广阔的草海渡上了灵魂。那一刻,天、地、人、草、水浑然一体,形成了一幅特别的山水画卷。

  我们顺着环湖路绕行,道路两旁的一排排银杏树,满身灿黄,有微风拂过街角,一枚枚银杏叶子,飒飒抖动在枝头,有的漫无目的地飘落下来,勾起了我 的阵阵思念。或许,这街头的银杏叶,每一片都用心写满了思念吧。你看,风一吹,它们就争先恐后地散落在街角,然后带着满脸的忧伤,在这季节的交替中,定义 冷暖。不过,凝望秋叶结成的风景,这似水流年,如同满树的金扇子,一阵微风吹过,一片片在风中摇落,肆意地摇曳着,锦绣一地,算是人间最美的景致。

  我想捡拾起一片飘零的叶子,放在我的掌心,感受节令的温度,然后把它珍藏在书页里,见证着另一个美丽的奇迹。可是,我犹豫了。我想,这是一个多 情的季节,不然,怎会冷暖和苦甜也如此分明,让人在其中无法逃离,无法忘却。我站在风中,看着遍地的银杏叶,恍惚间,似乎遗失了什么。

  我真想选择一个属于自己的午后,独自在草海的水岸线坐着,看静静的流水从身旁滑过,看云卷云舒。你瞧,金色的秋叶给草海镶了一层梦幻的色彩,我要走在其中,成为梦幻世界中的一员。

  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”这威宁,这一片海,除了金黄,还有赤红。沿着西海码头到江家湾码头,道路两旁的山坡上,有梨树、枫树、栎树、火炬树……此刻,秋与冬交替,尽显本色,把生命的铁红写在这一片海里,融为水的底色。

  在这一片海,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,一种令人欢快愉悦的赤红和金黄,甚至连刮来的风,也是金黄和赤红。

  是的,这些色彩,这些温暖,将生命的坚强和韧性表达在南高原之上,绽放着故乡独特的魅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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